“大人?”塞巴斯蒂安突然停下脚步,侍从疑惑地看向他。
塞巴斯蒂安眯起那双灰绿色的眸子,锁定前方独自行走的女孩。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,快步追上去。
“秋医生,”他叫住秋言茉。
秋言茉很快反应过来,恭敬行礼:“愿圣辉永远照耀着您。”
她低垂着脑袋,一只戴着冰凉玉戒的手突然抵在她下巴处,强迫她抬起头。
塞巴斯蒂安用打量物品一样的目光盯着她,那枚玉戒硌得她皮肤不适。
“让我看看…多么平凡的一张脸。”塞巴斯蒂安表情轻蔑,“行礼的动作是谁教你的?做得很难看,你母亲没教过你怎么向贵族致意吗?”
秋言茉听出他在故意找事,拍掉他的手,冷声道:“与其让我母亲教我行礼,不如让您的老师教教您什么叫基本教养。”
塞巴斯蒂安冷哼一声,“伶牙俐齿。”
“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女人,”他居高临下地说,“装模作样地学礼仪,装出一副特立独行的样子,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注意。”
“就像那些野麻雀,以为叫得特别就能被当成金丝雀养。”他凑近一步,“知道它们最后都怎样了吗?”
“它们会发现,”他压低声音,“镀金的笼子从来不会为麻雀打开。”
“聪明的话,就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”
秋言茉迎上他傲慢的目光: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塞巴斯蒂安慢悠悠用手绢擦拭碰过她的那只手,“小姐,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不知羞耻,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一点吗?”
他将手绢扔在地上,附在女孩耳边道:“昨天下午,只有你们两个人……”
塞巴斯蒂安起身,拉长声音道:“医务室并不适合寻欢作乐。”
秋言茉表情僵硬,脸颊涨得发红:“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什么了,易之行是我的病人之一。”
塞巴斯蒂安坚信自己的判断,他从上次会面便看出端倪,易之行和那个布兰温总是在不经意间争相抢夺女孩注意力。
不过,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久了,变得不挑食也很正常。
“我需要你发誓,和易保持距离。”
塞巴斯蒂安转着食指上的玉戒,语气变得平缓:“远离他,你提个条件,不论多少钱都可以。”
秋言茉本来打算去找易之行算账,易之行每次都不配合治疗,嘴上答应得好,实际上从来不按她的要求去做。
她今天去拿安眠药时,医生问她是否真的赞成易之行持续用药。
她看着易之行伪造的同意书要被气疯了,昨天下午易之行除了戏耍她外,还偷偷挪用她的印章骗取医生信任。
“你怎么不让易之行来发誓?让他不要来找我!”秋言茉终于硬气起来,转身跑开。
塞巴斯蒂安愣了一下,显然没有意识到小白兔也有脾气。
接下来的几天,秋言茉都在有意避开易之行。
姬文隔着电话都能察觉出她心情不好,关心问道:“怎么了,小茉?”
秋言茉声音闷闷的,“没事,最近要写论文压力大。”
“压力大好说,”姬文滔滔不绝讲起外面发生的事,但主要还是一些男明星,“季彻要播出新剧了,就那个监狱题材的第二部!”
姬文语气激动,“帅死我了!你能想象吗,他冷着一张俊脸给女主做饭……”
“嗯,”秋言茉没什么兴致,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。
“我的天,秋言茉,你性冷淡吗?你不觉得制服诱惑很带感吗?”姬文恨不得能穿过屏幕,来到秋言茉身边一饱眼福。
“这里环境很差,”秋言茉面无表情道,“就算是监狱长也不可能每天那么闲,围着一个人团团转……”
“电视剧美化了很多真实的监狱细节,这里的犯人不会天天闹事,等着男主去英雄救美。”
“秋言茉!”姬文哀嚎,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?”
“等你回来,我们出去吃顿好的。”姬文转移了话题,“可怜的小茉,在那种地方天天吃土豆,哈哈!”
秋言茉声音柔和:“嗯。”
挂断电话后,她却感到更为巨大的压力,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……
“喂,易,你这家伙是不是偷偷练习了?”丹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,带着不甘,“你们两个联手欺负我。”
秋言茉加快脚步。
丹一眼看到她,并未意识到她想避开他们,惊喜喊道:“秋医生,等等我们!”
他那天不过随口一句玩笑话,布兰温却当真了,一连数天不开心。
他就不该嘴欠,这下还得自己哄。